随着特朗普再次当选,其施政路径及影响备受关注。特朗普在第一任期内推行了多项重要政策,如移民政策方面,2017 - 2021 年共颁布 472 项行政改革,其中 39 项未及时执行。他严格限制部分穆斯林国家公民入境,暂停接收叙利亚难民,还在边境安全上强力推动美墨边境墙修缮建设,取消对 “庇护城市” 资助,增派边境执法力量,加大对非法移民搜捕遣返,每年遣返人数增加 102% 至 18.1 万人次。在减税政策上,2017 年 12 月 22 日签署的《减税和就业法案》总额度达 3.2 万亿美元,是 1986 年以来最大规模。该法案对个人、企业与海外利润征税制度都进行了改革,如个人所得税最高税率从 39.6% 降至 37.0%,企业联邦所得税税率从 35% 降至 21% 等。在对华关税政策上,中美贸易摩擦从 2018 年 7 月 6 日加征 340 亿美元关税开始,历经多轮加征与反制,至 2020 年 1 月 15 日签署第一阶段经贸协议告一段落,期间关税豁免集中在双方缓和期出台。
特朗普 2.0 时代,其党内控制力增强,本次选举赢得普选票和选举人票,共和党在国会和州长选举中也收获颇丰,在 2026 年中期选举前执政受国会掣肘较小,且其在共和党内影响力提升,政策执行力理论上增强,但内阁成员挑选竞争激烈,政策路径仍有不确定性。
在主要竞选主张对经济和资产价格影响方面,若特朗普强力驱逐非法移民,CBO 估计 2021 - 2023 年美国净增 714 万移民,其中非法移民约 490 万,而此前 2017 - 2019 年非法移民净减少 24.7 万人。美国境内约有 1100 - 1330 万非法移民,若全部驱逐,不考虑多雇人员成本,仅驱逐流程成本就极高,如 4 个步骤总成本分别可达 893 亿、1678 亿、341 亿、241 亿美元。非法移民在劳动力市场占比较大,2022 年约占 4.6%,建筑业等行业占比更高,驱逐移民可能使劳动力供给减少、需求下降,影响经济增速和通胀,初期可能因劳动力供给减少使通胀上升,后期随着需求下行通胀可能下降。
减税方向虽确定,但由于第一任期减税规模已很大,且 2025 年 10 月部分减税项目到期,立法时间短,大概率是延期而非进一步大规模减税。此前减税偏向富裕阶层和企业,减税后私人投资未提升,财政赤字在税改后还上升了,如 2013 - 2017 年平均赤字率约 3.2%,年均赤字 5713 亿美元,2018、2019 年赤字率升至 3.8%、4.6%,赤字金额达 7791 亿、9836 亿美元,所以不宜高估其对经济和股市的推动作用。
关税方面,特朗普可能继续频繁使用,美国 2023 年进口商品占比最高的是墨西哥(15.43%)、中国(13.86%)、加拿大(13.59%),他可能对这些国家加征关税。关税是把双刃剑,虽可作为谈判手段减少贸易逆差、促进制造业回流,但对中美经济均有负面影响,如 2018 - 2024 年 3 月关税共征得约 2330 亿美元,使美国家庭平均每年税收增加 200 - 300 美元,取消对华关税可使美国 CPI、PCE 分别降低约 0.26%、0.35%,全面征收 60% 关税会使 2025 年美国通胀上升约 0.4%,GDP 冲击在 2026 年显现。特朗普就职后可能 2 月造势、3 - 4 月开启关税征收,手段可能包括援引《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》、启动 301 调查或取消中国最惠贸易国身份等。
放松监管方面,特朗普可能使用国会审查法,在银行、加密货币、航空能源等行业放松监管。削减支出方面,美国政府主动削减开支难度大,历史上仅有少数年份财政支出同比减少,但马斯克或可协助特朗普,CBO 列出 44 项可减支项目,必要性支出 27 项预估未来十年可减 3.2 万亿美金,自主性支出 17 项可减 1.9 万亿美金,但即使削减开支,因减税等因素美国财政赤字仍可能上行。
综合来看,特朗普预计先聚焦内政,关税稍晚但行动快,其政策手段和策略不确定。若驱逐非法移民和加征关税,2025 年上半年美国通胀可能上行,美联储降息预期缩减;随着移民副作用、关税摩擦升级和支出削减推进,下半年经济需求可能走软,美联储有降息可能,降息节奏可能先慢后快,具体取决于其政策执行力度和效果。但特朗普若在关税、移民等问题上采取超常规手段,可能冲击美国及全球经济。